[V典V/半现实向]蓝窗

*新歌出的那天就想写 然后就想了很久(什
 *xjb引了些七七八八的诗、童话故事和黄老板的歌词  随便注了一下 就 其实没什么所谓()
 *(黄老板的歌词真的好(;´༎ຶД༎ຶ`))
 *是醉酒(?)喂头和麻爪子的典典
    
     

“又打游戏呀。”

  
 这句话简直是几个月来所有人见到他的必选开场白了,黄翔麒想。邓典把门打开时他转过椅子跟对方打了声毫无干劲的招呼,手里还握着个玻璃杯。杯里是空的,连点积液也没有,他把它扬起向着邓典时,透明的花纹里就照进了邓典身上外套的一片粉色。

  
 他被这鲜艳的颜色暂时吸引了心神,于是旋转着杯底试图映入更多流转的色彩。黄翔麒凝视着那片万花筒般的颜色继续出神,他想着,如果来人是专门劝他些关于少打游戏的事,那么这句话或沉重或正式,总是带着某种深长的引入语气,那往往意味着这对话会慢慢转入并且保持在一个令他不适的状态、意味着他要花费几百倍的精力,好让自己不把烦躁和其他负面的情绪在无效交谈里发泄在来者身上、也要在谈话不欢而散后,独自在只留下了对方失望叹气的房间里应付自己卷土袭来的焦虑。

  
 不过好在今天邓典不是为这个而来的,这话只是句无意义的寒暄。他就像是说天气真好一样毫无知觉地、轻飘飘地把“又打游戏”丢了出来。

  
 “发歌也不告诉我,还用我唱rap的设备,请问我们Viito是怎么回事呀?”

  
 然后邓典,黄翔麒的万花筒彩芯自顾自地走过来,他隔着杯底的玻璃看见万花筒一侧的刘海旁有个小辫子在轻轻跳动。

  
 “……嗯?”黄翔麒伸出手去碰他稍稍翘起来的小辫子,随便地扯了个理由,“这不是要借我们魔仙的仙气吗。”

  
 “想要我的仙气还不简单,”邓典向他倾了倾身子,让黄翔麒能更方便地碰那条小辫子,于是毛茸茸的头顶也跟着靠过来了。他一向对这些身体接触毫不在意,“找仙子本人不好吗,光用魔仙棒哪儿够呀。”

  
 黄翔麒没说话,拨弄着小辫的尾端。邓典就挑了挑眉,安静地看着他动作。

  
 然后黄翔麒停了手,再次把自己陷进椅子里。他仍转着那个玻璃杯:“怎么了,找我干嘛。”

  
 邓典瞪他:“不干嘛,和你聊天行不行?”

  
 “行行。”黄翔麒像拿望远镜一样把杯子举在眼前,他想邓典八成会以为他是喝了酒,索性就真的饶有兴趣地继续自己这幼稚的举动,隔着层玻璃去看邓典。手指一圈拢在杯壁上就像是一面窗。

  
 邓典好像是在说着什么,无非是些询问他最近状况、要他打起精神来的话了。所以黄翔麒没怎么听,他出神地联想,你是沉默的,连叹息也——不对,不是这一句,毕竟自己之前还拿蝉与他作比。当死亡没有来临,你要——*

  
 然后他的思绪从摸不着脉络的诗跳到了面前人的面容上。隔着那一快玻璃的窗,是邓典格外鲜活的面容。于是黄翔麒回忆起马耳他的海。蓝窗,是安静而活着的蓝色,能予人安宁的天与海都在那一弯石的窗里。

  
 “……你要有什么事的话,别一个人闷着……”

  
 而我的心比这窗略大些。*在被耳朵自动模糊了的话音里,黄翔麒看着自己拢成的窗里邓典的神情。

  
 透过那一扇窗,能看到他的眼睛。含着对自己不熟悉领域的半点犹豫,那像是海上泛的活着的波纹,粼粼又生动,而蓝的、深远的海是他眼里无比的关注。黄翔麒望着这个太甜蜜的笑容,风筝可以落于海面吗,他想,乘着从它母亲披衣里流出的西风的话,风筝是能落在那天和海融成的蓝窗里的。*

  
 自己大概是还醉着吧。黄翔麒暗想,为什么是蓝窗?311路公车在石岩旁的一站、偷偷用海洋的蓝修饰了自己崎岖的巨石、因海浪而坍塌了的景观。隔夜酒精带来眩晕的余韵尚在,他于是又在继续想些全然不着边际的东西了。

  
 那蓝色多漂亮啊。谁都有几万块光晕与色块来装饰这已然消失的窗。然后海风太真实地卷来过多的话——

  
 “……你在听我讲吗,”从自己的思绪抽离开时他听到邓典在讲,尾音凶巴巴的。第一次合作时邓典也是这样念他去写歌词、去练习、试图磨合彼此的节奏。虽然他们认识得还不足够久,但黄翔麒知道他是这样的,面对愈发的不确定时却往往怀抱愈发确定而强硬的态度,“下次喝酒叫我啊。”

  
 这时他耳边终是片很宁静的沉默了。声音不在时可能是嘈杂的沉默、也可能是宁静的沉默,像这一种。那些声音,它们像他一样,为自己眼前陌生但热情的生命力噤了声。*

  
 “……噢。”黄翔麒点点头,庆幸对方并没在期待什么更多的回应。他放下手里的杯子,向邓典那里更靠近了一步,向能安宁自己的海——

  
 “我刚说钦点你是我的热点了,”邓典或许毫无察觉那是什么样的宁静,只是挑着眉向他笑,“对他们讲的话我要再好好跟你讲一遍。拥抱自己、要爱自己,听到没?”

  
 爱自己?他想,我——

  
 “我爱你啊。”他脱口而出。在句尾那一个轻盈的元音落地时迟迟意识到这玩笑话太真诚了。他有多么无意地随口道来,就有多么为话语意蕴的沉重心惊。在对话间寻常的短暂停顿里,黄翔麒忐忑地等待着这沉默。他颇有预见地想,幸好邓典决不会以之为意。

  
 “讲骚话也没用。”果然邓典毫无察觉,他恨铁不成钢地拿拳头怼黄翔麒的肩膀,“照顾好自己,别搞这些没用的。再熬夜你真的要变秃头了。”

  
 黄翔麒失笑,侧开肩膀跟他碰了碰拳:“行、行,我知道。元气满满是吧。”

  
 “知道就好。”邓典冲他咧嘴,只是眼里的担忧跟疑虑藏得一点也不好。糟糕透了,他看起来是个相当蹩脚的掩藏者,为自己对待关乎个人情绪时坦然又大开大合的态度自喜。但当他需要处理的情感开始发源于别的人了,他就只能够无措地延续自己已经长成的规则,尝试去做出一星半点微小的变动。

  
 这些变动与尝试太明显了,几乎是被整个地塞在黄翔麒眼前。黄翔麒想起来自己淘汰的那一场,邓典梗着脖子恶狠狠地对自己讲的别哭。他说忍住、别哭、我们都没哭。当时黄翔麒想哪儿来的“你们都”呢,就算你看不到自己红着个眼睛,也看得到场上那么多、那么多的潮湿和眼泪。他对待眼泪时硬邦邦一刀砍的态度在黄翔麒看来相当可爱。

  
 或者邓典像现在这样,很没底地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能够安慰到人,于是就在打趣和笑闹地悄悄地塞进一点试探。又不敢表现地过分明显,生怕这期待也成为黄翔麒更多压力的来源。

  
 但是没关系,黄翔麒大概是在微笑了。他点点头,安慰地拍了拍邓典的小臂。明明这些话都不够温柔细腻、他们间也没发生任何倾诉和被倾诉,他却仍然莫名其妙地被这生疏又短于技巧的言语和行动安抚了。或许正是这些让他觉得更真实和完整。

  
 “记得啊,这几天什么时候找我喝酒。”

  
 “得嘞。”黄翔麒应了声,“今天行不行?”

  
 邓典笑起来了,看起来是略略放下了心。

  
 于是这个笑容让他再缠绕的思绪里理出了那句被遗漏的、最合宜的诗:我们错过了这个晚霞。

  
 酒精或许是在褪去了,黄翔麒脑海里对蓝窗的想象开始退潮。

  
 但是没关系,我们仍可以握住彼此的手。邓典揽住他的肩膀时他想,在黄昏里没人看得到。*

  
 ——End——
   
  

*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之十:“我们错过了这个晚霞。今天黄昏没人看见我们手拉手。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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